18

克莱恩看到了奥黛丽椅子背后的图案，又下意识观察了倒吊人和你的椅背符号。

……巨龙，风暴，还有……那是什么？克莱恩并没有见过这个符号，只能暂且压下疑问打算塔罗会结束之后询问一下你。

你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将日记交上去，并未开口也没有行动，克莱恩也并没有跟你要过日记——当然不是没有问过你是否看过罗塞尔大帝的日记，你的回答是有，但是只是看过，只记得一些相对重要的情报，十分模糊，还并不适合现在的克莱恩知道。

他只能打消了这些念头，转而开始和你要一些他能看的神秘学资料去研究。

奥黛丽下意识将眼神投过来观察你的肢体行为。

你笑着抬起手托在了下巴上怡然的看着她。

……唔……我记得恋人小姐说过，她的序列会做出揣摩观众心理，进行引导或者误导观众认知的行为……这很克制观众呀，说不定她现在的动作就是一种误导呢？奥黛丽，你还是太天真了……奥黛丽忍不住在内心嘀咕了一翻，对你的序列更加好奇起来。同时，她也注意到了你身上有些夸张的衣服。

演出，还是扮演？奥黛丽收回视线。

“愚者先生，您如果想知道更多，恐怕只能从黑夜教会那里得到了，或者接触那几个古老的隐秘组织，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几个。”

克莱恩苦中作乐的想，之前是真的不知道，但是幸好青鸟告诉了他一些对于非凡者来说，不那么危险的事情，比如隐秘组织有哪些，以及绝对不会现在告诉他的某个组织。

“恩。”他平静的点了点头。

询问了之后的观众魔药线索，奥黛丽吸了口气，突然保持不住“观众”状态，有点腼腆地说道：“第三个问题，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一只普通的动物喝了序列9的魔药，会发生什么事情？”

你默默的，默默的扭了下脸，在倒吊人开口之后才慢慢的补充到：“可以继续保持晋升，只要这只动物原本属于那种温顺聪慧的动物种类，比如贵族家庭的某些猎犬，魔药的种类也属于类似观众这种不那么扭曲的序列就好。”

奥黛丽小姐的笑容裂开了。

她总觉得你似乎是看出了什么。

直到被克莱恩提出——

笼罩在灰白雾气里的克莱恩用手指轻敲着长桌边缘，平淡没有波澜地用赫密斯语回答道：“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，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，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……”

塔罗会结束，你跟着克莱恩饶有兴致的在这大殿之中绕来绕去，随口回答他的问题：“啊，那是因为我的序列不在这22条序列途径之内，那个符号象征的是领域，一种领域，如果我成神的话，那么在这个领域内，我就是全知全能，当然，出了这个领域就不行了，面对相差无几的力量也并非是真的绝对全能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克莱恩点了点头。“你想要成神？”

“对啊，一起吗？”你发出了邀请，乐淘淘的开口。“让我们一起冲破险阻，达成目标，成为至尊……好啦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诶。”

克莱恩默默的扭了扭脸。

“你看你都得到这个明显一看就有阴谋的大殿了。”你摊摊手，“肯定是先照着这个目标前去嘛……我后头的老板也会帮忙的放心吧~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步调来走，我就能在你身边帮助你。”

不过，当然，三年真神五年旧日那是主角模板，你顶天了能在三年内达到天使都算不错的了。

“……那我先谢谢你。”克莱恩无奈的笑了笑。“不过你真打算成神？”

“恩恩恩，所以要一起吗？”你凑过去可怜巴巴的望着他。“一个人的道路艰难又漫长，攀爬峰顶的过程中若无人陪伴，必将十分孤独而难以接受，每当眺望原野和星空，它们闪烁清冷的光，万家灯火衬托自己的寂寞……”

“好好好，你先停止你的诗朗诵！”克莱恩当即抬手果断捂住你的嘴，虽然很优美和动听没错，但是一旦长起来真的怪怪的。“我知道了，我深刻的知道了，顺便这是我想成神就能成神的吗……”

你哽咽的扯下他的手：“……你们都不懂文艺的浪漫！”

“你们？”克莱恩捕捉到关键词。

你抽了抽鼻子：“我老板也是！上次夸夸祂，结果祂拿泡泡砸我额头让我停止呜呜呜呜……”

克莱恩微妙的顿了顿：“祂到底是谁？”

“犹格索托斯啊！”

克莱恩默然一会，深深地吸了口气：“我迟早被你吓死。”

“哎，我下去就给你来个祈求，你别慌走。”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“我想我能直接简化一些步骤，毕竟你也不需要我取悦你对吧？”

……取悦我……这话听起来好怪啊！

克莱恩忍住吐槽的欲望点了个头。

等你下去之后没一会果然传来了祈祷的声音，他颇为新奇好奇的看向了那颗深红星辰——

那是一个相当整洁干净到没人气的房间。

一个床，一个桌子，一个行李箱。

你站在桌子前，一面祈祷一面用手指挑动着蜡烛中代表自己的火焰，桌子上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梳子和一面镜子，旁边放了两本书籍，这是最有生活痕迹的地方。

而你一幅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住所的模样。

19

手中的扇子边缘锋利，轻巧的划过了猎物的喉咙，自带的堕落被放大，他终于捂着咽喉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。

你从他身边侧身避开，手中折扇啪一下合上顺势转身面向空无一人的深巷鞠了一躬，宛如一场华丽的谢幕。

看着没了生息的某位非凡者，你略略抬起了脸，绯红月华的照射下，唇角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：“徳丝娜女神如果能看到的话，一定会欣赏我的舞姿的。”

她确实很欣赏你。

正如她一直鼓励自己信徒去尝试唱歌跳舞和戏剧那样，你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孩子。

抬手打了个响指，一只灵蝶悄然出现在你的指尖，浑身带着苍白的光。

“尊敬的徳丝娜女神，我想要祈求一个好梦。”你叹息着注视着这只蝴蝶。“我好想家啊……”

灵蝶散去，你迈开了脚步循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慢慢回家。

路灯不算特别明亮，深黑的夜里，只有寥寥的几盏灯火清冷的亮着。

你的影子在被拉长又缩短中反复，敲击在路上的鞋跟叩出轻响。

风声在你耳边吹动，你抬起头看着遥远的星辰。

双手插兜，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回了你临时的住处。

看着漆黑的房间和窗外的绯月，寂静在空气中无声的蔓延，你轻轻的笑了笑：“希望今晚可以梦到故乡……说起来明晚还有一场抓捕行动，不过没我的事情……”

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房间里，无人应答。

20

在没有归途的路上，一只青鸟于梦中回到了她魂牵梦萦的地方。